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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上去了,气度也上去了。孟逐溪觉得,周淮琛身上还有少年人没有的气量和度。他臭脾气上来了也会跟你较劲儿,但?总是有度,该打脸的时候他自己也就认了,不会为了面子跟你胡搅蛮缠,没完没了地死鸭子嘴硬纠缠下去。就像现在,知道她嘴巴里苦,她挑衅他,他也不接招。
筷子递到她手?边,孟逐溪唇角弯了弯,也没说什么,自己夹了一块儿,蘸了黄豆粉和红糖放进嘴里。
甜糯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,瞬间驱散了中成药的苦涩。她慢吞吞嚼着,周淮琛就耐心地端着碟子等在一旁,等她吃完一块儿,问她:“还要?吗?”
孟逐溪摇摇头,他就朝她递出手?。
孟逐溪将筷子放进他手?中。
周遭空气安静而缓慢,红糖糍粑的甜意缠在了心尖儿,孟逐溪咕哝一句:“好吃,周队长真厉害。”
上得战场,下得厨房,都不敢想象他老?婆以后得有多幸福。
周队长正准备走了,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,绝情地说了句大实话:“外面买的。”
孟逐溪:“……”
这才是现实。
*
现实就是,周队长做的菜真不怎么好吃。
孟逐溪喝完药,周淮琛让她睡会儿她说睡不着,结果等人把菜炒好了进来喊她吃饭,发现小姑娘躺他床上已经睡了。
她睡着了很乖,嘴巴里不会再冷不丁蹦出些让人哭笑?不得的话,鸦羽似的睫毛温顺地垂着,呼吸清浅。
周淮琛放轻了脚步,走到她床边,弯身替她盖好被子。
猝不及防呼吸交错,男人俯下的身躯定?住,目光直直落在小姑娘娇嫩的唇瓣。
她的唇形很好看,花瓣一样,颜色粉粉的,像春天?枝头绽出的第一朵杏花。
卧室紧闭的窗帘不知何时有了缝隙,一缕天?光漏进来,亮成一条白亮明媚的线。
孟逐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,天?色很暗,外头乌云堆叠,眼见?着就要?下雨的样子。周淮琛中午把从外面打包的饭菜吃了,厨房里小火静静温着一锅粥。
孟逐溪刚走到客厅,周淮琛听见?声音从对面书?房里出来,看了她一眼:“醒了?过来吃饭。”
人径直走进厨房给她炒菜。
蔬菜不好给她吃剩菜,他中午弄那盘娃娃菜自己吃了,这会儿重新开火给她炒土豆丝。
孟逐溪坐在餐桌前,双手?托腮,安静地望着厨房里男人的背影。
油烟机的声音嗡嗡的,灶上火开到最大,男人一手?掂着锅,一手?拿着锅铲,火苗热烈地舔舐着锅底,偶尔冒起老?高一串,卷过锅里的土豆丝。
窗外乌云铺陈,闷雷声开始翻滚,厨房里一室烟火。男人高大挺拔,气质沉稳冷肃,明明和那间厨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,却又有种反差的和谐和勾人。
孟逐溪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?念头——周队长,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。
再给一次机会,覆在我身上,问我要?不要?。
我要?。
孟逐溪不好意思?地捂住脸。
盘子落在桌面的声音,陡然间将她从那堆不可描述的画面里扯了回来,孟逐溪从掌心里抬起一张微红的小脸。
周淮琛将土豆丝和粥放她面前,不留情面地说:“快吃,吃完送你回家?。”
孟逐溪:“……”
行吧,回就回。
确实也不好再赖着不走了。
周淮琛行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