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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呗。不过还没喂完呢。算了……”姚菱跺跺脚上的残雪,老气?横秋: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?”季知?涟脚步停住,她讶异:“你刚才在背诗?”
“对啊。你不觉得很应景吗?我喜欢文学。”
“你喜欢文学?”
姚菱看到那个沉默的像石头一样的女孩子,有所松动。
她心里登时有了底,斟酌着开口:“我喜欢推理和悬疑,之前爸爸还让我看孙子兵法,但我更喜欢三?国演义……”
她们开始交谈,聊到书籍,季知?涟话多了些。
姚菱忍了一晚上,终于在回屋前问出口:“我爸说,你当时并不愿意?回北城,你跑掉了……去了公园的湖边,在冰上一直走,最后昏倒被人?报警,我爸才找到你。”
季知?涟没说话,她的心里再次变得很空,很木。
姚菱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,循循善诱:“你挺酷的,但你当时怎么想的?”
季知?涟声音很轻,姚菱没有听清。
她又重复了一遍,这次声音带了点颤。
她说:“我想看看她还在不在。”-
季知?涟在远处看着江河被警车带走后,她独自去了南水公园的冰面上。
一弯腰,钻进警戒线内。脚踩冰面,岌岌可危。
母亲在那里开启新生,母亲在那里消失。
所以?母亲的灵魂一定还在那里。
季知?涟想得到母亲最后的启示。
要么,让自己和她一起留在南城的冰面下,相依相偎。要么,她向她指明方向,她会心灰意?冷但顽强地开启下一阶段的人?生。
这一次,她将命交给命运。
她摔倒,又爬起,挣扎着向湖中?心扑去,她被人?拦住,手还直直伸向前方。
她昏了过去。
然后,她被姚学云找到。
带回北城-
萧婧死后,江海整个人?开始真?正塌陷。
他不分?昼夜泡在棋牌室,成为邋遢而潦草的落拓男人?,头发蓬乱,神情阴郁迷茫,有女人?可怜他,喜欢他相貌,上前贴他,他却碰到女人?就开始呜咽,甚至击打?自己的脑袋。
模样癫狂,几次吓坏别人?。
他赌赢了就喝好酒,赌输了就骂骂咧咧,或是人?事?不省趴在台球桌上,发出如雷齁声。
开学后,江河经常在晚上接到棋牌室的电话。他也?没有办法,他背不起父亲,只?能后来拿着书本,在臭气?熏天的棋牌室里整宿整宿的守着江海。
白天又要上课,哈欠连天,被老师数次苦口婆心叫去谈话,让他不要放弃自己。
江河没有放弃自己。
放弃自己的不是他。
曾经父亲也?是意?气?风发的男人?,强壮有力?,自信满满。
但萧婧死后,江河才明白,父母两个人?中?,母亲才是那个更坚强的人?。
萧婧渐渐成为父子间不能触及的禁忌话题。
江河却偏要提,母亲是被父亲逼死的,他冷漠地心想。
他任由父亲对自己动辄打?骂,拳头雨点一样落在身上,身体很痛,心就没有那么痛了。原来这就是母亲曾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背负的一切吗?
现在母亲死了,父亲的怒火迟到多年,终于雨点般降临在他的身上。
小小的孩子,温静面容已有了阴鸷之色:“我一定会离开你,去北城!”
江海暴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