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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琴的陈述再次打住。周老师想了?想,和蔼地问她:“你以?后最?想要的是什么?我儿子以?后想当?科学家,他天天在家孵小鸡,你还别说,还真被他捣鼓的孵出来?了?俩。”
这话倒不像是老师会说的,反而更像朋友,季知涟没那么抗拒了?。
少女想了?想,绷着脸答:“我想主宰我的命运。”
她用那双桀骜又明亮的眼睛直视周琴:
“——我想拥有选择的自由权。”
季知涟已经说完,她满脸无谓,在等对方的质疑或是嘲笑,再或者继续的说教。
但周琴没有,那普通的圆脸上是真诚又惋惜的神色:“那么孩子,你就更不该浪费自己?的聪明才智。咱们人类是社会性动物,你想要什么,也只能在社会中取得,孤军奋战是很难的,你还年轻,不如先把疑问留到大学……”
“我为什么一定要考大学呢?按部就班就一定对吗?”
“我觉得啊,只有在适合你的土壤上,你的天赋才能发挥到极致,这样你才有能力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呀。”
……
那之后,周琴每周都会抽出半小时与她交谈,她设身?处地替她着想,季知涟起先很不习惯,表现出抗拒,但她毫不气?馁,慢慢地,她用真诚赢得了?少女的信赖。
季知涟逐渐对周老师敞开心?扉。
甚至在某次,与周琴罕见的聊到了?自己?的父亲。
周琴听后不解:“如果你的父亲曾经对你是有安排的,他也有能力和远见,那其实你跟着你爸的计划走,人生的路会轻松很多?……”
季知涟面露讥逍:“我当?然?知道,如果愿意接受父亲的那套规则,活在他的规训与语境下,会衣食无忧,一片坦途。但是老师……你知道爹味这个词吗?”
不等周琴回?答,她自顾自道:“‘所谓爹味’,指的不仅仅是一个父亲的身?份,它更是一种操控与抹杀的思?想,一种被视为理所当?然?的语境,在这个语境里,他只要是你爸,他就是高高在上的,他可以?否定你、攻击你,他掌控权利,他拥有对事实的定义权……”
周琴看到少女闭了?下眼,似是痛苦,又似愤怒。
她神色狠戾,继续一字一句说完:
“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,如果我连“自我”都被抹杀掉了?,那我失去的,一定会远远超过我所得。所以?我不愿!”
“——也绝不会向他屈服。”
周琴担忧地看着女孩,她或许自己?都没有意识到当?她提及自己?的父亲时,那迸发的情绪是多?么激烈痛苦,又是多?么晦涩复杂。
女孩仇恨着她的父亲。
可是孩子,恨也是来?源于……那些失望落空的爱啊-
季知涟听进去了?周琴的话。
她将自己?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排序比较了?一番,决定靠自己?的优势去挣前?路,遂踏上艺考求学道路。
机构选择上,她实地比较了?三家,最?终选择了?周淙也推荐的子艺机构,除却?师资靠谱外,还有个格外诱人的条件,那就是拿到名校有效合格证的学生,之前?交的学费可以?退一半。
谁会跟钱过不去啊?
她和周淙也在这点上十分一致。
子艺机构的学生,除了?北城本地人外,还有五湖四海的学生,季知涟经常看到各色父母千里护送雏鸟,满脸担忧,拳拳爱子之心?溢于言表,他们的心?疼不舍与满脸不耐的子女截然?相?反。
学艺术的人,要么目标明确,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