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累了,却还是忍住头痛和恐惧去安慰小孩。眼前是恐怖的幻境,眼睛里却是笑意。
“丫头,刚刚说谎话了?当心遭雷劈啊。”
顾棉不知道的太多了啊,顾棉不知道他从来都厌食,只是为了维持体力才吃些东西果腹而已。
他十二岁之前,除了药的苦味,没有尝过其他任何味道。
不周山上冻得半硬的粥,不会有任何香味。
难吃……死了……
有时候周卜易会禁不住后悔,如果当年他选择了糖葫芦就好了。
也许母亲还可以活着。
他不必再恐惧黑夜,恐惧白色的布条,恐惧突如其来的声响,恐惧这恐惧那,到最后终于发展成厌世。
他恐惧人,恐惧一切。
可他不得不入世,他抱着的唯一一份对这个世界的期待,是顾棉。
顾棉没让他失望啊,这孩子给他寡淡的一生添了多少滋味。
于是寒冰化开的那天,周卜易低头看着钻进自己袖中的小孩。
他轻声,“我把一生都给你好不好?”
小家伙,你好可爱啊。
顾棉闷在他袖子里,看不见他的眼神,到底有多温柔。
他本是不知道怎么笑的,可那天他自然而然就会笑了。
顾棉那时候还太小了,自然不会记得周卜易曾轻轻抚摸他的脑袋,笑着说过的话。
周卜易说,“命都给你……”
我的一切都是你的。
我不曾拥有的一切,来日也会努力给你。
“你啊,多哄我笑笑就行,笑的感觉真好,我……很开心。”
顾棉什么都不知道,他不会知道周卜易很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,看着他闷闷掉眼泪,周卜易想……
…多好玩啊……
就喜欢欺负你,没什么理由,只是看见你被欺负狠了,还要往我身边凑的时候,我就很满足很满足。
空落落的心都被这份柔软的乐趣填满。
顾小棉拿着锤子和木板在他心房上敲敲打打,竭尽所能填补房顶的漏洞。
于是千疮百孔的心脏不再漏风。
那里,有了归属。
那里属于一个叫做顾小棉的小家伙。
一个……很可爱的,叫他总忍不住心软的小家伙。
好想牵着你温暖的小手,陪你一起走到最后。
可他做不到了。
顾棉回来的时候,就看见周卜易缩成小小一团,手里还握着一块烧红的炭!
“先生!先生……”顾棉吓坏了,他冲过来掰开周卜易的手,把那炭丢出老远。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冷”,顾棉抿着唇,“你冷了就抱本王,不要……不要这样……”
周卜易的手掌心都冒肉香了!
寒症怎么这么棘手啊……
顾棉抹了一下眼睛,低声,“言言,你过来给他暖身子,本王……去……去打水弄药。”
这一刻,吃醋什么的都已经无关紧要了。
顾棉蹲在地下河边,看着黑黢黢水面的倒影,想。
反正周卜易已经答应他了。
可他心里莫名还是感到不安,他摇摇头,甩掉这股焦虑。
可能是最近经历了太多,心绪不宁,总是大起大落导致的吧。
顾棉打满了一竹筒水,又沾湿了一块布料,往回走。
雪狼见他回来,很识趣地缓缓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