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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, 周卜易一直都是信任顾棉的,全身心信任。
直到顾棉给他下药。
“陛下是在责怪臣吗”,发颤的声音,自语般喃喃, “陛下要怪臣吗?”
是你自己打破了信任, 却质问我为何
“怎么可能不怪呢”,顾棉的手从周卜易臂弯里挤进去,摸了摸一片湿润的脸, “我早就告诉你了。”
“你瞒我的事,我可以不逼问你,但我不会就此放过去。你去北离做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吗?”
抖动的肩膀停下, 眼泪渐渐止住。
周卜易把被子拉了一个洞,似乎是想要钻进去,藏起来。
一只手就拦在他眼前,那手的主人眸色沉沉,“逃避有用吗?”
没有用,但就是想逃。
周卜易闭了眼,背对着顾棉, 不动了。
“知道了又怎么样”,他不敢看那只手,就紧闭着双眼道,“能把护龙一脉聚齐的机会就这么一次,我不这样,还能怎么样?”
机会错过倒也罢了,可……
他若不回去,聚齐的那一脉就会挥师南下。
顾棉把人强行翻了个面,“听着,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,未必挡不住他们,不周山多行不义,与它同谋的未必有多少真心,既然不是铁板一块,那就有可乘之机,为什么你一定要……”
当然有机会,周卜易曾经也是这么想的。
九死之中,未必不能有那一生。
可后来他渐渐不敢赌。
拿顾棉的命去赌那一线生机,他做不到。
况且就算胜了,那也一定是损兵折将国力大亏的惨胜。
可他回去就不一样了,那是百分百的必然胜利。
不用废一兵一卒啊。
顾棉一看周卜易的神情,就知道周卜易在想什么。
无非又是牺牲一个人拯救全天下之类的极端想法。
有时候他真想挖开周卜易的脑子,把那些要不得的悲观消沉通通挖干净丢到九霄云外去!
“我不准你回去”,顾棉语气无比强硬,“这是圣旨,你若敢抗旨,我要你好看!”
“知道了”,周卜易伸手把顾棉推开,揉了揉手腕上被金链压出来的红痕。
他没说接旨,也没打算遵旨。
只是估计要等到晚上,周禾才会发现异常,过来接应。
现在急也没用,周卜易索性随遇而安。
“口渴”,周卜易瞥了眼顾棉,“劳驾陛下帮个忙,弄点水来。”
顾棉揭开茶壶看了一眼,里面已经没有水了,他想了想,并没有唤人进来,而是自己走出寝殿找水壶。
谁知他刚踏出门,就一脚踩进了困阵!
墨连城!他不是在葫芦谷吗?什么时候溜进的宫!
与此同时,周禾身形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寝殿,手腕一转,刀花一旋,就将那金做的锁链直接削断!
“走!”
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,来不及做任何反应,困阵就已启动!
顾棉牢记着周卜易的话,寻找东南角的破绽,可他手上没罗盘,阵中难以分清方向,还是浪费了一些时间。
等他解决完冲进殿内,人早已不翼而飞,榻上只有几条断裂的金链!
脑海中一阵嗡鸣,顾棉踉跄了几步,他很想不管不顾就这么追上去,可又担心与周卜易错过,没办法半路拦截。
“来人!”顾棉把所有能派的人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