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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没想到杜玉荇会这样不给他面子,老袁明显愣了下,而后,脸上有些挂不住,转而对坐在身旁的老许装模作样地抱怨:“女人啊,就是麻烦,喝杯酒都玩不起。”说着,还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好笑似的,生硬笑了两声。
老许没说什么,只是端起水附和地笑了下,又沉默起来。
“这和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?只和用权压人、劝人喝酒的贱人有关系。”
杜玉荇猛地攥紧季知春的手,她转眸看向她。
她神色平淡,唇畔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意。
强,太强了。
今晚季知春强到没边。
“噗嗤。”不知是谁笑出声。
老袁脸色愈加难看,眼看着就在爆发的边缘,季知春却端起果汁,轻飘飘来了句:“袁师长,我说话直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看你脸色难看的,可别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聚餐上来。”
“也别经不住冒犯,当领导的,大气点。”
说着,便把果汁一饮而尽:“那给你赔罪了昂。”
杜玉荇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主座的老袁,那双怨毒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季知春,脸色黑得可怕,却偏偏说不出话。
他说不出话,却有好心同事看不下氛围僵持,就着季知春递来的台阶,你一言我一语,气氛开始热络。
事情就被这样揭过。
饭后,大家陆陆续续离场。
食在野门口,杜玉荇拉着季知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,沉重又悲痛的开口:
“季知春,你变了。”
季知春觉得有些好笑:“我变什么了?”
“说好了大家一起当咸鱼,你怎么报了圣斗士培训班?”
“今晚这件事你说你掺和什么?本来和你没关系,得罪他以后可有得受呢!”
“那又怎样?”季知春淡淡看向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:“我看不惯,所以就骂了。”
“报复就报复呗,穿小鞋就穿小鞋,大不了不干,多大点事儿啊。”
杜玉荇一愣,莫名想起几个月之前被老袁为难的季知春。
那时的她,将一切情绪硬生生忍下,咬牙喝下一杯苦酒。
而现在
“知春,你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。”
“不,我还是我。”季知春侧过头,冲她闲散又带着点得意地笑着:“只不过我找回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面对一切变动的勇气。”
不知为何,听完这句话,有一股说不出的激荡在胸口冲撞,杜玉荇想说点什么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几番沉吟间,忽而瞧见季知春眸色一亮。
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远远的,路灯下,有个修长高挑的身影,悠然立在那。
一瞬间,她似乎明白今日季知春身上那股熟悉的锐利从何而来。
“我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女孩的身影像只翩然蝴蝶从廊下离开,原本早已停下的雪又在此刻纷纷扬扬飘落。
她看着季知春雀跃的背影一下扑进牧野怀中,牧野低下头,将她揽紧怀中。
距离太远,她看不清他们的神色,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。
只记得路灯下,季知春笑得开怀。
他们两手交握,并肩而行。
迎着漫天飘落的雪花,坚定而无畏地走向他们的人生。
三年后,季知春研二暑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