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0-320(23/49)
抛尸于倦鸟林。听着似乎合情合理。
可既已杀了人,为何还?要抛尸?他一个偷窃的,没有团伙,一个人抛尸到底是困难,而且,抛尸干啥?逃了不就成了?
抛尸过程还?更?容易被人发现。
张舒越问他,在郑家偷了什么?那盗贼说的吞吞吐吐,说偷了几十两碎银子,还?有呢?
没了。
这不对,郑家有女眷,而且郑家不算太过贫穷,调查时邻里也?都说了,郑氏貌美爱打扮,经常带着手镯和钗子。
可郑氏尸体被发现时,这些东西?都在。
虽说这些首饰不算得太过贵重,但怎么的都值十来两,要是真正的盗贼,还?不撸下来?
这不对劲。
而且郑家所在的弄马巷,要说富贵,也?该是郑家旁边的孙家。
孙家在广圆街开有铺子,平日儿子儿媳还?有孙子全?在铺子里头歇息,老宅这边就两老守着家里。
既是只求财,孙家更?为富贵,家里就两老,盗贼为啥不进孙家?
郑家还?有一年轻壮汉在呢!
这不对。
盗贼又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张舒越就晓得这人怕是被人推出来当替罪羊的了。
可有人有心不想让他查出来,那这事儿就难办。
当年张舒越查了大半年,没查出什么来,这案子就被草草了结了。
现在得了线索想重查,把旁人都叫去了,偏的不叫自己,什么意思??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
严信章心中惴惴不安。
拐弯抹角调查一番,发现张舒越这几天一直往花想楼去,又派人乔装打扮去了他夫人名下的铺子,他心里直接是一咯噔。
张舒越肯定是发现什么了。
他忐忑不安,却又不晓得能做什么了,当初趁着张舒越还?没查出什么来时,他是能做的都做了,现在张舒越若是怀疑上他,那他要是做点什么,很容易被发现。
这会儿严信章只能按耐不动。
可头上就像悬着一把随时都会掉落的利刃,严信章坐立难安,心思?不属。
四月已入春,蒙蒙小雨如约而至,天色阴沉沉,夜里黑得厉害,严信章晚上被张舒越叫了出去。
实?属难得。
饭桌上,张舒越似是而非,提了两句,说府衙里的人,都把他当傻子,贪了银子,还?当他不知道,堂堂一洲之府,库房里却只这么点银子,这正常吗?说得过去吗?
严信章指尖一抖,眼眸一抬,发现张舒越正目光沉沉的盯着他,他心顿时跳到了喉咙口,脊背冒了一层冷汗,他喉咙干哑:“大人说得极是。”
张舒越笑了起来,絮絮叨叨说了半响,又饮了一杯:“这雅阁楼的桃花酿真真是合我胃口,不过你嫂子不爱我多喝,今儿难得出来,咱不谈公事,来来来,喝酒喝酒,哎,我想起来了,你家儿媳应该快生了吧!”
他在唠家常,可严信章却是蹙起眉头。
张舒越总不爱聊这些,这人刚正不阿,平日不喜聊这个,说的多是公事正事,同他也?不太对付,怎么拉着他聊家常?
张舒越说到后头,聊到了府上,说:“我府上开销大,每年你嫂子总要拿了账本给我过目,我是一见那砖头厚的账本头就疼……”
账本?
严信章猛然站了起来,看了张舒越一眼,见他说头疼,可脸上却笑吟吟,眼神?又如看戏一般,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。
“大人,下管